本報評論員 馮雪梅《中國青年報》(2014年11月24日01版)
  “扎根蒼茫大地,深愛熱土家園。葉子是碧綠的江水,花朵如天空般蔚藍……”這是話劇《馬蘭花開》的主題曲。歌聲一次又一次響起,一種溫暖而崇高的情感在每個參與創作和演出的人心中流淌,也讓很多觀眾熱淚盈眶。
  《馬蘭花開》是再現“兩彈元勛”鄧稼先不凡人生的原創話劇,創作者和演員都是清華大學的師生,他們想講述一個老校友和中國核工業前輩們的故事。但是,在一個價值觀多元化的時代,“鄧稼先”能否打動年輕的觀眾,歲月深處的陳年舊事,還有那一代人的追求與情懷,能否真正獲得理解與認同?
  對於90後大學生而言, “鄧稼先”可能只是一個遙遠的名字——出自書香門第,26歲從美國留學回國,家境優越有“背景”的他,為什麼要走這樣一條艱苦創業之路,選擇這樣一種默默奉獻的人生?
  “若想不通這些過往,我的每句臺詞都將成為空談,成為失去靈魂的乾癟句子。而我也意識到,不能用後續一系列的成功去概括鄧稼先選擇的人生之路。因為在他決定隱姓埋名的那個時刻,他怎麼可能知道在未來28年的生命中,到底會發生什麼?成功了固然可喜,如果失敗呢?還值得嗎?”——鄧稼先的扮演者梁植也曾心存疑問。
  於是,劇組的同學們開始尋找鄧稼先——不是一個名字或者概括其生平成就的文字,而是一個鮮活生動的人。在“老鄧”曾經工作過的地方,在他的家裡,在妻子同事的講述中,劇組的同學們慢慢懂得了鄧稼先,懂得了那一代人的愛、信仰和追求。
  “一不為名、二不為利,但我們的工作要奔世界先進水平”,“我們對奉獻精神是這樣理解的——不能總想著以後自己會怎麼樣。我們當時想的,是以後國家會怎麼樣!三年困難時期,老鄧和我們吃的是窩窩頭和白菜幫子湯,誰也沒覺得應該特殊一點。我們心裡就是一條,要把原子彈、氫彈搞出來!”——妻子許鹿希和老同事李德元簡要而朴實地概括了“老鄧”們的價值觀。
  愛國、敬業、奉獻,這些不時尚,甚至一些年輕人不太願意提起的詞語,其實是一直以來,社會所崇尚與追求的核心價值觀的概括。時代開放了,思想多元了,並不等於沒有好壞對錯;允許“異質思維”的存在,不意味著放棄主流價值觀。核心價值觀之所以能夠存在,因為它是一種文化的傳承,一種精神的堅守,一種能獲得大多數人認同的行為規範。
  不同的國家,不同的歷史時期,都會有自己的核心價值觀。即便在美國這樣價值觀多元的國家,也依然存在對核心價值觀的塑造與傳播。諸多的好萊塢大片,不管情節做怎樣的改變,技術手段怎樣提升,也不管其如何表達與包裝,內核都與“美國夢”及其涵蓋的愛國、自由、民主、平等相關。有人說,“高大上”的核心價值在網絡時代很難被年輕人所接受,其實,難以被接受的不是價值觀本身,而是這些價值觀的表達方式——是空洞說教,還是潛移默化,效果天壤之別。
  《馬蘭花開》這樣一部學生劇的成功,再次驗證了主流價值觀的感染力。對國家的愛,對事業的追求,對社會的奉獻,這些情懷並不曾過時,它們有著持久的打動人心的力量,不僅僅是一種抽象的觀念,也是一種人生態度。
  我們倡導青年好活法,是希望在這樣一個快速變革的時代,核心價值觀能以一種被青年所喜歡與接受的方式得以傳承,因為今天的青年將影響社會的未來。有一句在網絡上廣為流傳的話:你所站立的地方,就是中國;青年怎樣,未來便怎樣。今天青年之精神,將是未來社會之面貌;今天青年之追求,將是未來國家之走向。
  愛國,從來都不是一句口號,而是一種擔當。在物質匱乏、科研環境惡劣的年代,為了新中國的核事業隱姓埋名,無私奉獻,是鄧稼先那代知識分子的擔當;在物質相對富足、社會環境開放的年代,拒絕隨波逐流,以一種向上向善的態度服務於社會,是今天年輕人的擔當。
  愛國,也是一種理性的思考。現實生活有諸多的不盡如人意,年輕人在困頓中難免有抱怨,有不滿,甚至有時極端偏頗。愛國並不意味著不能批評自己的國家,而是如何批評,並且在批評中,以切實的努力讓國家變得更好。網絡上的點贊或者責難都很容易,難能可貴的是批評或者贊美的理性,哪裡好或者哪裡不好,如何讓那些“不好”得以改善。這個社會缺少的不是鍵盤上的意見表達,而是腳踏實地的行動,從我做起的改變。
  青年好活法,就是在並不完美的現實里,依然有理想,有追求,有堅守,在向上向善中實現自我,服務社會。  (原標題:青年追求決定國家未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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